我忽然想起,从口袋里掏出殡仪馆的照片,递给郭君:“你瞧,这么多无人问津的冰冻尸体,不觉得很奇怪吗?”郭君接过照片,叮嘱我:“别声张,把照片发给我,调查的事交给我。别再冒险了,殡仪馆的监控可不是吃素的,小心成了网红。”
骨灰还得在我这儿委屈一晚,东方情说大白天带这么多骨灰招摇过市,实在不妥,等夜深人静再行动。我盯着满屋的骨灰盒直犯嘀咕,付子华把我这儿当什么了?公墓吗?他怎么做到的,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。肯定是他有我家的钥匙,趁我上班时溜进来,神不知鬼不觉的。
不过,付子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,一时半会儿也猜不透。我们暂且坐在外头,边喝茶边聊天,东方情偶尔搭句话,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和郭君闲扯。话题转到怎么处理鬼菩萨、骨灰盒和那双布鞋时,东方情眼珠一转,露出个点子,虽说不一定管用。我好奇地问详情,他分析道,鬼菩萨的身世咱不清楚,但骨灰和布鞋十有八九是那上吊中年人的,咱们不如把它们安顿在那个我梦见过的废弃小区,总觉得那儿才是它们的根。
“我总觉得,这样急匆匆地送走它们,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?”我皱着眉头,心里总觉得这些不寻常的东西没那么容易被摆平。东方情却摆摆手,一脸认真地说:“现在关键不是送不送得走,而是得弄清楚,是什么吸引了它们大驾光临。”他环顾四周,仿佛在寻找答案,“这些家伙不请自来,肯定是因为家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。”
我愣了愣,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东方情却神秘兮兮地提醒我:“可能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,也可能是你压根儿想不到的东西。总之,你得多留心,从搬进来开始,所有古怪的事情都得好好琢磨。”
他顿了顿,接着说:“不过,自从咱们找到了门后的那个东西和那个吊死男人的真迹,家里的怪事确实少了。看来,我的猜测八九不离十。”他摇摇头,有些无奈,“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,请苦师傅来驱邪,搞不好他早就看穿了一切,却还是故意驱邪,结果事情越搞越大。”
我听得一愣一愣的,心里却不禁对东方情的分析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东方情这小子,思维敏捷,推断能力一流,他说的跟我最近的感觉不谋而合。自从苦师傅在殡仪馆“死而复生”,我就觉得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在装神弄鬼。他这一出又一出的,包括盗走刘老头的骨灰,肯定有他的打算。要是能搞清楚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苦师傅的谜团估计就能迎刃而解了。
东方情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两句,没细说。他讲七楼风水不好,招邪,所以那些东西不宜久留。我顺着他的话头,猜那鬼菩萨可能是借纸人偷偷潜入的。突然想起上次我失踪醒来,满眼都是纸人的地方,心想,这鬼菩萨说不定就是从那儿来的。
话音刚落,郭君就插嘴:“你说的那个地方,上次找你的时候可没找到,现在连那地方存不存在都成问题。”我确信那个地方是真实存在的,不是幻觉,也不是把虚幻当成现实。不过,郭君说得也有道理,这事确实得从长计议。但眼下最要紧的,还是先解决手头的问题再说。
天色渐暗,郭君忽然接了个电话,从他那语气判断,八成是警局来的。挂断电话,他向我们宣布:“楼下那棵树底下的尸体,dna结果出来了,不是李明,也不是柳池,明显是个男子的骨架。”
他话语刚落,陷入沉思,似乎连他自己都觉得离奇。我耐不住好奇,追问:“那是谁的?”郭君缓缓道:“刘老头女婿的——张家明。”
我愣住:“这怎么可能!刘老头家的亲戚不都去世了吗?而且早就火化了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郭君却平静得很,补充道:“事情复杂着呢。之前有个女人去警局,非说那尸骸是她丈夫。”我更迷糊了,随口而出:“那她不就是刘老头的女儿?”
郭君轻轻点头,神情有些不可思议:“这可真是奇了,死了的人竟然还能复活?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他接着说:“看来三年前刘老头家的那场悲剧,背后藏着不少秘密。我现在都开始怀疑,那件事的真实性究竟有几分。”说着,他的目光转向东方情,那眼神似乎在暗示,东方情作为此案的调查负责人,对那些扑朔迷离的细节,他是知情人还是局外人?
东方情感受到了郭君的目光,仅仅回了一个眼神,两人便完成了一次无声的对话。我站在一旁,一头雾水,不明所以。东方情终于开口:“我们确实发现了不少疑点。当时在车上的,并没有刘老头的女儿。奇怪的是,公布死亡名单时,她的名字却赫然在列,连骨灰都有了。但这些骨灰,却被刘老头带走了,无人知晓去向。”他顿了顿,接着说:“我接手这个案子时,进行了详尽的调查,唯独缺了一个关键人物的证词。那个人,可是所有目击者中最重要的一位。”
我接口道:“你是说苏沐?他当时是司机,刘老头的女儿究竟在不在场,他应该最清楚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