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埋,埋得假装没那回事一般。
兴起就是一时起意,昊悍取下大件披风随意搭上,步出寝宫,在寒夜中走上几十分鐘,出了内廷,绕往白相办公的冬暖阁,远远就见到那昏黄摇曳的烛火,看来他的白相是严以律人、宽以待己,不得彻夜工作的要求只针对主上。
轻轻走近,鏤空雕花的木窗半开半掩,昊悍不是很赞同,这样冷风不都灌入室内了么,手才搭上窗沿,里头之人的一举一动已吸引他的视线。
长空端正无比的坐在桌前,双肩齐平、背脊笔直,研磨沾墨的姿态也一丝不苟,持笔时而轻点微勾,时而横划斜撇,挥洒的如同将军手中之剑,凛凛生风,很是合适。
他的武功也是一绝,据闻能与御昂非比拟,不过鲜少为人所知。
昊悍正想入内,命他去歇息,没想到那毫无预警的一幕震得他心口狠狠抽搐。
朕的白相在哭…
晶莹剔透的泪花接二连三的滑过白玉无暇的侧颊,无声坠落,成了雪白衣襟上的一抹湿渍。
但他的表情没变,手中的笔也没停,就像白日里正常的白相那样工作着,只是夜晚的白相…眼睛会掉泪…
好痛………
朕的心好痛……
昊悍想也不想的就闯了进去,一把抱住那个人!
「朕在这里…长空,朕在你身边。」紧紧搂着他,低声轻语。
要怎么样才能停住你的泪?
告诉朕,朕来想办法。
「陛下…?」长空的表情困惑而迷濛……
「……对不起…」艰涩、苦涩、歉疚。
「怎么了?陛下没有做什么需要跟臣道歉的事情吧?」他睁着有些空洞的眼,微笑着。
「对不起…」
「对不起…」
「对不起…」
一整晚,昊悍只是不断重复这三个字,而长空则恍惚地任他紧拥,一手无意识的轻疏昊悍的发丝。
如果你不是朕的白相,肯定不会受这么多的苦…
肯定不会见不到朋友最后一面…
肯定不会在这么伤心的时候…连正大光明伤心的资格和时间都没有…
但……对不起……
就算让你如此难过…
朕还是不能让你不做朕的白相…
还是不能让你远走高飞,去疗伤止痛、去追寻回忆的足跡…
朕需要你。
做为王,需要你。
做为昊悍,也需要你。
所以只能……
对不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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